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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里戏外 32

将李赫宰送回酒店之前,陈可悄悄的交代了实话,说先生最近晚上都睡不好,经常起来抽烟。
酒桌上谈笑得体,在这背后李赫宰付出了多少心血,李东海心里都明白。
本打算睡觉的时候再语重心长的问问他,没想到李赫宰倒睡得香,抱着李东海一挨枕头就睡熟过去了。
第二天两个人一齐飞了回去,李东海一到家连口水都没顾上喝,就伸手找李赫宰要东西。
李赫宰反而不急不缓,先是换了睡衣,再悠哉悠哉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,走过来递给李东海。
李东海一直抱着胸坐在沙发里盯着他,接过水杯之后喝了一口,含着水嗯嗯啊啊说了一句,意思问他剧本呢。
李赫宰在被两只大眼行注目礼的情况下,笑了一声,说了句“你啊”就起身往楼上走。
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文件夹,李东海打开一看发现不是剧本,轻飘飘一张纸,是电影合同。
他这才想起自己连合同都没签,抬头看了一眼李赫宰,问:“其他人都签好了?”
李赫宰点头。
李东海皱起眉,有些不满,盯着面前的文件表情古怪。
李赫宰顺势坐在沙发的扶手上,攀过他的肩膀问出口:“不签?不签没工资哦。”
李东海瞅了一眼李赫宰,只好按下笔写了自己的名字,签完还嘟囔着说:“像卖身契。”
“可不就是,终于卖给我了。”李赫宰跟着他开玩笑,从身后拿出一叠纸,交给李东海,第一页中间赫然标着“一千零一个恋人”响亮的题目,这才是剧本。
这次李东海拿到剧本却又没立即读起来,他把东西放在大腿上,侧过身看向李赫宰,眼神真挚,“我们先聊聊。”
李赫宰也听话的起身,不过没有规矩的坐在李东海旁边,反而直接裤腿一拉,坐在了地毯里,换他扬着脑袋乖巧的看着李东海。
李东海被逗乐,摸上他的脸颊,故作责怪地说:“现在这是要认错吗?”
李赫宰没有表示,只回了一句,“你说。”
李东海也不再客气,憋太久了容易憋出毛病,他直奔主题,第一句就杀伤力不浅。
“为什么现在什么都不告诉我了?”
不等李赫宰回答,他继续问:“我相信我是全组最后一个知道情况的,对吧?”
李赫宰抓过他的手,不否认,只是安静地翻过来看他的掌纹。
“出品人、投资方、剧本、角色,我样样不知,虽然我在里面只是充当了个演员,但我应该不一样吧。”
李东海从李赫宰那抽出手,捧起他的脸认真地逼他对视,他语气软和下来,甚至还微微无奈,“我对你而言就是不一样,你也明白我一直都担心你压力太大。”
李赫宰一脸平静,听完李东海的教导后,他也终于开口:“压力还好,不用担心,现在也都差不多了。”
李东海轻叹一口气,低下头找准了李赫宰的嘴唇,轻轻印上去,片刻之后拉开距离,眼底一片温柔,“我只感觉你现在把我当外人。”
“东海。”李赫宰唤了他的名字,双手也抓住他的手,“之前你也累,我不想让烦恼叠加一层又一层,你需要休息,我能给你就尽量给你。”
“那你呢,夜夜睡不着起来抽烟?”李东海反握住李赫宰的手,李赫宰依旧带着那枚戒指,而李东海最近因为行程都摘了下来,现在看上去还有些孤独。
李东海摩擦着那枚戒指,继续道:“你以为我就不心疼你吗?”
李赫宰笑起来,本来略冷的气氛又被峰回路转的点暖,他松了一口气,说:“我们现在吵架可不太好,而且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“行吧,那你给我说说你都怎么解决的,我不想在你的世界里一无所知。”
李东海说完拍了拍旁边,示意李赫宰坐上来,自己则打开了剧本。
李赫宰见他又要看剧本,无奈地说:“你先看完?”
李东海连头也不抬,说:“没事,我听着的。”
李赫宰当然了解李东海的个性,做事情专注,他只是怕自己无聊。
于是简单地给他讲述这三个月来的经历,说到一半李东海拧着眉头抬起来盯着他看,李赫宰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,问怎么了。
“你怎么把我写成了渣男。”
他指着文中一处,闷了口气,还故意举起来读给他听,“向森研挑了挑霜露的下巴,轻佻地吹了一口气,说‘不多,就一千个女友,你要做我第一千零一个吗?’”
李东海好气,倾身抱住李赫宰,下巴轻轻撞着他的肩膀,说:“你怎么叫别人写了个这么渣男给我演!”
李赫宰伸出食指挑起李东海的下巴,眯起眼,说,“我还怕你胃口太挑,老掉牙的角儿你不接。”
李东海手指一勾,懒洋洋地开口:“把卖身契拿来,我撕了,重新考虑一下。”
李赫宰知道他开玩笑,把人往怀里一搂,笑着说:“你先看,我去给你做点吃的。”
半个小时后李东海闻到香味,放下剧本去房间也换上睡衣,下楼就看到李赫宰端着丰盛的食物往餐桌上放。
味道有些熟悉,李东海凑近一看发现是他上次跟林意吃饭时喜欢上的一道,味道一直念念不忘,没想到李赫宰心有灵犀,给他做了。
李赫宰过来坐下,直接解释,“那次看你吃得多,就学着做做。”
吃饭的时候李东海想起了王总的事,提了一句。
“他们那些公子哥,很多事都不是由他们决定的,他们有庞大的家族根基。”
李东海“哦”了一声,夹了一口菜,说:“王总长得也不差,相貌堂堂一表人才,也才三十来岁,肯定不少人前仆后继吧。”
李赫宰顿了一下,说:“别打王总的主意。”然后起身,准备离开前突然又凑近李东海,“打我的主意。”
李东海差点被呛到,自从跟李赫宰在一起后越来越口无遮拦随意玩笑,但李赫宰时不时飙出的情话也让他手忙脚乱。
睡前李赫宰问李东海剧本看完没有,李东海摇头,还边说向森研太花心。
李赫宰笑了笑。

第二天下午李东海才把完整的剧本看完,他坐在阳台上的藤椅里安静了十分钟,直到李赫宰过来找他,他才回过神。
剧本按李赫宰的意思写的,虽然编剧有编剧的想法,但剧本定了,就表明通过了李赫宰的口。
故事很简单,爱情片,商业性不强但只要演员抓紧时间,档期就定在情人节前后,也算是有个噱头。这是投资方的想法,李赫宰只为片子本身付出,他的意思很简单,给李东海拍的。
向森研,花花公子,放荡不羁的二世祖,因为天生性格和家庭因素的潜移默化,对爱情始终保持新鲜度,过期了就扔,但一张巧嘴又没惹来旧情纠缠的戏码,大多都是和平分手,甚至多数女友都对他念念不忘。
旁观者笑他滥情,但他总是自诩情深。
向森研情场得意,朋友在调侃他这是第一千场恋爱时不小心说漏了嘴,惹来乌龙分手,却因此认识了女主唐霜露。
唐霜露犹如天生的敌人,与向森研处处看不对眼,哪知一个赌气的约定将爱情拍上案板,时间的较量总会让人身陷囹圄,一方悄然心动,然而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,向森研家庭的创伤,骄傲的性格,最重要的是他那一颗不轻易付出的真心到底为谁而藏。
开放式结局,向森研最终虽然还是跑去机场追唐霜露,但是是否挽留又是另一回事,他有没有放下心里最纯真的初恋,也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一千零一个恋人,重要的不是后面有多少个“0”,而是开头那个“1”。

周一开机,烧完香之后下午就正式开拍。
李东海下午进组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生面孔,这一千个前女友李赫宰只捡出了几个精品,但为什么他还看到了几位男生?!
李赫宰现在被人围着忙不过来,他只好叫来大宋,在补妆的时候问了句这些都是谁。
大宋一一给他报了姓名,只是提到顾怀时啧了一声。
李东海闭着眼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顾怀出道很多年了,只是一直没什么名气,刚出来时靠那张脸赚了些钱,但是实力啊。”大宋凑近李东海,“是花瓶。”
若是娱乐圈也单纯的辈分分明,顾怀也经得起别人一句师哥了,可是有什么用呢,花瓶没有成绩,始终是花瓶。
李东海不免有些惋惜,他往片场望了望,顾怀面无表情缩在角落,跟来往的人也不怎么打招呼,一副好脸蛋倒搭上了清高的味道。
他清了清嗓子,对大宋提醒了句,“别乱说话。”
化完妆之后他出来找李赫宰,见人跟林意商量着什么,李东海还是没去打扰。
这时候谢柔走了过去,三个人立刻相视一笑大方交谈起来,说了一会儿话谢柔就把手放在李赫宰肩上轻轻拍了拍,然后离开去化妆。
全被躲在角落里的李东海看在眼里,但他不想让其他无关紧要的理由影响李赫宰,包括他自己的。
要走的时候李赫宰正巧也看到了他,没有喊他过去,却隔着空气深深看了他一眼,李东海接收到了意思,也扬起嘴角,温柔的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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